pipipwns

【维勇】未定式.

Cry

梓浸

summary:勇利直到某一天才发现,他的国家和维克托的国家因为文化差异,戴戒指的含义似乎给对方造成了巨大的误会……
  

*一发完 



  
◇  

  
  俄罗斯的三月初还在透着冬季的寒气,玻璃上被糊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建筑被一层白茫掩盖又藏在了视线看不见的地方。
  
  清早的冰场从第一个人进入开始,夜晚的休眠渐渐的变得热闹起来。
  
  胜生勇利和维克托是最后才到冰场的,推门而入的时候,冰场中几乎所有的人的视线都投向了两人。胜生勇利搓着被冻僵的双手,冰场中的暖气扑面而来,将他的眼镜蒙上了水雾。
  
  整个冰场里似乎只能听见冰面下的制冷机在呼呼作响。
  
  「唔……看不见了。」
  
  还有些许的声音回荡在俱乐部里。维克托笑笑把手中端着的两杯热饮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伸手拿下了胜生勇利眼镜。
  
  后者回头看着对方拿着他的眼镜,小心翼翼的用着围巾擦拭了干净,又给他戴在了脸上,冰冷的指尖触碰到了他的脸颊,胜生勇利不禁打了个寒颤。
  
  「维克托,你的围巾被弄湿了。」
  
  勇利的的言外之意是完全不需要这么做,他只要用带过来的眼镜布就可以了。
  
  「没关系哦,我帮勇利擦好了。」维克托笑着,又端起了热饮,递给了勇利。
  
  早上买早点的时候也是这样。
  
  维克托总是在帮他做很多事情。
  
  俄罗斯的冬季过于严寒,九州的冬季都不会比这里的春季还冷,这是他来到俄罗斯的一个星期,他几乎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体,维克托还调侃他看起来又似乎变成了那个去年刚见面时的小猪。
  
  他早上出门要带着围巾口罩帽子,总是把自己武装的严严实实的,这样才不会漏风,但是胜生勇利没有戴手套的习惯。
  
  维克托也没有……准确的来说,胜生勇利其实很早就意识到维克托似乎戴上了戒指以后就把昂贵的手套丢在了一边。
  
  他早上本想帮着维克托端杯子,但是对方牵起他的双手放进了温暖的口袋里,擅自端起了杯子。
  
  「这样就不会冷了,冻伤了可不好受勇利。」胜生勇利看着对方的指尖泛红,脸颊和耳根也被冻的通红,然而对方穿的比他少多了,也不会觉得很冷。
  
  至少他做不到像维克托他们俄罗斯人一样从小冬泳来抵御过于的寒冷。
  
  「杯子也是暖的。」维克托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走一路早就凉透了,胜生勇利默默的想着,他没有说出来。自从他来到俄罗斯以后,维克托以一种惊人的变化呈现在他面前,尽管在尤里或者其他队员面前还是一样的毒舌。
  
  胜生勇利能感觉出来,对方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到了一种曾经让他感到恐惧的地步。
  
  是有什么变了吗,其实胜生勇利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变了,他和维克托在日本也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即使现在到了俄罗斯也是在同一间公寓。
  
  
  「勇利,要我帮你用微波炉转一下吗?」
  
  胜生勇利看着对方伸过来的手,摇了摇头,他不想再这么为难维克托了。
  
  「我已经喝完了。」勇利把杯口朝下倒了倒,他看见维克托一瞬间露出了失落了神情。
  
  维克托为他做了很多的事情,让维克托一边当着选手还一边当着教练已经是相当任性的行为了,他现在还住在维克托的家里。
  
  他不想什么事都如此的麻烦维克托。
  
  「勇利……我很难过。」维克托放下手,「我们都这样的关系了,你应该多多依靠我才对。」
  
  胜生勇利听着维克托的措辞,疑惑的看着他。两人依旧用着流利的英语对着话。不过为了能在俄国更好的生活下去,能够一个人去超市买菜,也不需要在维克托出差的时候让尤里陪同,勇利现在正在努力的学习俄语。
  
  但是这不代表他的英语退化了。
  
  关系?教练与学生吗,还是什么关系?
  
  他从维克托的语气里读出了别的感情和意味,他觉得维克托指的似乎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教练与学生。
  
  嗯……那朋友?
  
  胜生勇利苦思冥想着,应该也不是……毕竟他曾经说过他不想让维克托当朋友当哥哥甚至是教练,他只希望维克托就是维克托。
  
  胜生勇利的眉毛有拧在在一起的趋势,好算雅科夫实在忍无可忍的吼声,才将胜生勇利从思考的苦海中解救出来。
  
  胜生勇利趁着维克托弯腰系鞋带的时候,戳戳了对方发旋,对方捂着头抬眼惊愕看向他的时候,勇利已经对着维克托挥了挥手,滑上了冰面。
  
  他觉得这样做会让维克托高兴一些,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情,总是会在他们的微不足道的互动当中一消而散。胜生勇利对于维克托的事情总是很敏锐,他哪怕是一上午都将心思放在了四周跳的巩固练习上他也能感受到维克托的舞步里多了一些缠绵的愉悦。
  
  完美的连续跳跃的动作,转身的时候还不忘对胜生勇利眨了眨眼。站在一旁休息的勇利注意到的时候脸红着又低了下去,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有一种全冰场的人都在盯着他的错觉,无论是熟悉的人还是新来的孩子,都带着好奇与探究的目光。
  
  他在站那里想落荒而逃,只是很快维克托就接着接续步的动作滑行到了他的边上。
  
  勇利知道维克托更本就没有在认真的练习,好像每一次都是自己在吸引着对方的注意力,跳到一半就抱上来的动作一天之内要做好几次。
  
  维克托的肢体接触很频繁,仿佛这样可以表达一种无以言表的喜悦。他第一天来的时候就听米拉说自从维克托回来了以后自身的迷茫与无助全部都化作了一种新的力量。
  
  「勇利休息好了,我们就去吃中饭吧,我知道一个地方哦。」
  
  勇利盯着维克托的眼睛,点点头。
  
  无论是什么样的要求,他没办法拒绝对方的请求。每当对方在靠近他,那双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眸子只注视着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的胸膛就渐渐的变得炽热,能感受到心脏在有力的跳动着,接近着对方同样的地方产生了其妙的共鸣。
  
  这种感情好像在融合,彼此纠缠着怎样的撕扯也分离不开。
  
  
  
  
  勇利被维克托牵着手,就是很普通的牵手模式,对方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时有时无的摩擦着自己的手掌,隔着皮肤似乎能感受到血液的流动。
  
  在俄罗斯这个国家里,因为宗教的原因,他们始终相信着右肩上栖息的天使,那是最神圣的地方。他的右手无名指上也带着和对方一样的戒指。
  
  胜生勇利转头偷笑了几声,余光猛然瞥见在雪地里孤立的一家书店,门口还立着维克托的海报。一身黑色的比赛服装是维克托今年俄锦赛,欧锦赛和即将到来的世锦赛的衣着。
  
  踏在雪地上的噗娑声戛然而止,从冰场延伸出的脚印转了一个弯到了那家书店前面。书店的老板认出了维克托,勇利抱着附有那张海报的最新一期的杂志,听着两人用他听不懂的俄语交流着。
  
  他听不懂也不是很在意谈话的内容,他的思绪和目光再一次的被眼前的海报吸引了过去。
  
  自己憧憬的人,在赛场上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人,追逐了十二年的人现在就真真实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和自己走在一起,住在一起。
  
  勇利嘴角勾起了笑容,把新买到的杂志又抱紧了一些。他还沉浸在『又收集到了一张维克托的海报』的激动当中,维克托突然拉住了他的右手,书店老板看见愣了一下但很快又说了一句话。
  
  他依旧听不懂,只听懂了维克托的『Спасибо(谢谢)』。
  
  维克托在感谢对方,勇利不明白书店老板说了什么维克托才会这样真挚的说出感谢的话。
  
  「维克托,老板说了什么。」勇利转头问道,维克托依旧牵着他的右手,两枚玫金的的戒指就像是有引力一般如同吸铁石紧紧的牢固着彼此。
  
  「他说的祝贺的话,在说祝福我们。」维克托笑着,「勇利也说声谢谢哦。」
  
  勇利抿抿唇,也对书店老板用着青涩的,发音不是很标准的俄语学着维克托的口型说了声谢谢。书店老板一直热情的挥着手,直到他和维克托消失在了视野尽头。
  
  维克托的心情又好了一些,可能是因为先才老板的话。书店的老板在祝福什么呢,是祝福他们能在世锦赛取得好成绩吗。
  
  勇利不经意之间又瞥了维克托一眼,维克托在俄罗斯被誉为国家的英雄,连孩子们都知道维克托的名字,但是他不一样,他只是一个跟随着维克托来到俄国的异国选手,随处可见的花滑选手。
  
  「勇利才不是『随处可见』。」维克托捏了捏他的手,他一愣,才发觉自己刚才是把心里话说了出去。
  
  「勇利很可爱。」维克托瘪瘪嘴。
  
  「……维克托,男生被说可爱是不会开心的。」勇利叹了口气,无论他如何纠正维克托,或是带着强硬的语气别让他说这种话,然而维克托始终热衷这么说他。
  
  「可爱,性感,认真,会做饭,也会关心我……」维克托又咧嘴笑着,「勇利有很多优点,只是你自己没发觉,就算你在俄国也有人知道哦,维克托最引以为豪的学生。」
  
  勇利对这些坦然而又赞美的话,特别是从维克托嘴里说出来的没有一丝的抵抗力。他站在雪地里,脚下的雪似乎都要融化了,他有点晕乎乎的感觉,急忙伸手去捂维克托的嘴。
  
  维克托眼疾手快的抓住他伸过来的右手,亲吻着他的戒指。
  
  那双湛蓝的眸子好似只要盯着他就会焕发出无限的灵感和火焰。
  
  维克托总喜欢在表达对自己的感情或者是安慰他的时候亲吻他的戒指,就像是个仪式,郑重而又传承的古老。
  
  他一度的觉得维克托很喜欢这枚戒指。
  
  两枚戒指是他从巴塞罗那的珠宝店买来的,不能说是临时起意,也不完全是一开始计划好的。这是他的护身符,能联系着他和维克托,真的像有魔力般,即使是维克托不在的日锦赛和四大洲赛上,只要亲吻着这枚戒指他就觉得对方在他的身边,注视着他,为他祈福着最终的胜利。
  
  心中的畏惧与浮躁被平静和安宁所代替,耳边只有远去的鼓掌声和渐渐融入自己身体的音乐。
  
  起跳旋转落地,仿佛就是维克托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的低语:『找到重心哦勇利』,『不要总想着跳跃』,『你已经成功了勇利』
  
  「维克托也相信这枚戒指带来的魔力吗?」勇利想把手缩回来,却被维克托牢牢的握住,雪地上又出现了鞋印。
  
  「……嗯,相信。」维克托小声的说到,「把勇利永远带到了我的身边。」
  
  声音小的维克托自己都听不真切,勇利只是听见维克托嘀咕了一声,看着对方的笑容,最终没再让对方重复一遍。
  
  
  
  
  

  
  
  勇利看着新一张的海报许久,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它和别的海报放在一起存进了床底的箱子里。杂志的封面也是维克托,是上个月才拍的,背景是莫斯科的红场,拍摄的角度还能看见克林姆城堡。
  
  他沉迷了好一会才翻开书的第一页,整本书特地花了几页的纸为维克托做了一期的专访。他很快就意识到,他看不懂上面的文字。
  
  想想当年他学英语的时候似乎都没有如此的这么难,几页的专访他只能读懂个别简单的单词。
  
  『 Привет(你好)』、『 Спасибо(谢谢) 』还有『Виктор(维克托)』
  
  维克托的俄语发音和写法是继『вкусный(美味)』学会的第二个单词,每次他用着俄语的发音叫着维克托的名字,对方都能高兴很久。
  
  拥有严重俄语阅读障碍的勇利,甚至连大意都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拿着杂志去问维克托当时专访的时候说了什么。
  
  勇利迫切的想知道上面的内容, 穿着一套棉睡衣就跑了出来,敲了敲对面的一户的门。
  
  对方好半天才开门放他进来,勇利打了个喷嚏对尤里笑笑,后者给他倒了一杯暖胃的热牛奶,被勇利以『会涨脂肪』的理由回绝了,他很听维克托饮食方面的话,特别是俄罗斯的冬季严寒到必须要用高热量的食物和烈酒来取暖。
  
  冬季是勇利容易发胖的季节。
  
  用维克托的话就是这样,他只能一边吃着高热量的食物一边加大运动量,勉强维持着一个星期前的体重。
  
  「你看起来的确是比去年的大奖赛瘦了一些。」波波维奇打量着他,而尤里的目光一直放在勇利摊开的杂志上面。
  
  「这是什么?」尤里明知故问,一眼扫过去就能知道大概,也差不多知道了勇利过来的目地,「你只是想让我们帮你翻译这个?」
  
  尤里的尾调提了一个八度,语气里充斥着不满。还好和他同住的波波维奇是一个能控制得住场面的人,他拍了拍尤里的肩膀,拿起了杂志。
  
  「为什么你自己不去问维克托?」
  
  勇利看着尤里恼怒的表情,抿抿嘴,难道他真要说他是不好意思问本人才来的吗……
  
  「肯定是难为情了。」波波维奇好心的给勇利解了围,「毕竟上面有说维克托表示『我和勇利订婚是真的哦,拿到金牌就结婚也是真的。』」
  
  什么?
  
  结婚?维克托和自己吗?
  
  勇利愣了半天然后所有的慌张犹如涌动的岩浆喷涌而出。
  
  维克托不是在开玩笑,他知道,维克托对某些方面固执的谁都没有办法。
  
  但是他们什么时候订婚了吗,他想起巴塞罗那那天晚上维克托的确这么说了,难道不是开玩笑的,他一直以为当时维克托是在开玩笑。
  
  毕竟又不是真的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炸猪排饭,你是认真吗?」尤里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指了指勇利的戒指,「你和维克托。」
  
  勇利慌张的摇头摆手,连说了好几个『нет(不)』。
  
  「这只是护身符而已。」
  
  「啊?护身符?哪个人把护身符戴在右手无名指上?」
  
  尤里的声音又大了一些,他看起来很生气,但是勇利却不明白尤里的反应要这么大,在日本右手无名指上戴戒指的确是有寻求心灵上的安定之意,难道俄罗斯不是吗?
  
  「尤里奥……」波波维奇把手搭在了尤里的肩上,「他是个日本人,说不定含义不太一样。」
  
  勇利睁大了他那双棕红的眸子,双唇在颤抖着。
  
  「勇利……」波波维奇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他把杂志轻轻的放在了桌上,试图用着勇利能够接受的话为他耐心的解释着,「在你们日本它可能的确是护身符,但你知道每个国家习俗不太相同……俄罗斯的婚戒和订婚戒指都是在右手无名指。」
  
  这是古老的传统与宗教带了必然结果,右肩是天使栖息的地方,右手无名指在俄国象征着与心脏相连,虽然与事实不太相符,但是这是俄国人的浪漫。
  
  俄国的男人都渴望着能将戒指套进恋人的右手无名指,然后步入婚礼的殿堂。
  
  「我想维克托……也是这么想的。」
  
  

  
  
  
  
  他还记得他年少的梦想,银发的少年突兀的闯进了他的世界。他将自己的喜悦悲伤全部向对方倾诉,渐渐走近的彼此,他却从未想过要发展成这样的关系。
  
  『 我想维克托……也是这么想的。 』
  
  维克托想跟自己……结婚?
  
  他们现在甚至连恋人都不是,但是他和维克托就算什么都不说,也能明白对方到底想说什么,两人关系根本不需要用『恋人』来束缚。
  
  胜生勇利的心在跳动着,他仿佛能听清自己心脏跳动的剧烈声音。
  
  但随后那种潜意识当中的喜悦渐渐的被慌乱与不安所代替。他穿着厚重的睡衣在暖气房里,却又如同站在十二月份的寒冬。
  
  窗外的大雪好似要将他淹没在一切的冰冷当中。
  
  为什么,为什么维克托要这么说,这的确是一个误会,他要如何解释,他若是说出去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还能维持现状吗。
  
  勇利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他猛然起身,连杂志也没拿就跑了回去,他站在门口看着从浴室出来的维克托,那种逃避的感情想要支配他的一切。
  
  想要从这里逃出去。
  
  「维……维克托……」他看着维克托,逃跑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勇利?你怎么了?」
  
  维克托向他投来了担忧的目光,他动了动唇,最终将头低了下去,不想去看对方的眼睛,那双眸子里流露的温柔能让他深陷的无法自拔。
  
  也许有一天他会和维克托分开,对方会结婚,会有孩子,然后自己渐渐的离开对方的世界,成为再无交集的平行线。
  
  这样的念头他在来到俄罗斯以后愈发的强烈,维克托对他的态度就像是对待恋人般细微,他甚至连挣扎的本能都失去了。
  
  也许他和维克托能维持这样的关系,直到自己退役,而不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因为一个误会而将对方束缚在自己的身边。
  
  「抱歉……维克托。」嗓子里仿佛有一块石头死死的压在嗓尖,房间里寂静的能听到维克托的呼吸声。
  
  「那个……关于戒指的事情。」
  
  勇利没有抬头,却能想象出对方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我不知道在俄罗斯,那个,右手无名指上是婚戒,所以……我……那个……」他吞吞吐吐解释的语无伦次,他干脆闭上了嘴。
  
  死寂的氛围令勇利感到窒息,他又想起了去年大奖赛上的那一晚。随后抬头瞥了一眼,维克托果然愣在了那里,擦着头发的手停了下来,毛巾也掉在了木地板上。
  
  「如今才来说这种话吗?」维克托快步上前,双手抓着他的肩膀,「难道勇利你想说,当时我都是一厢情愿吗?」
  
  「一厢……情愿……什么的,我只是……」勇利似乎想去反驳,下一秒钟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分辨不清自己对维克托是什么样的一种爱,用冰上的一切作为源点的感情,模糊的分不清界线。
  
  他的确是没有想过他会和维克托往恋人的关系发展,然而想到也许他退役以后再也不会和对方见面,就自私的希望时间能流逝的再慢一些。
  
  他想和维克托发展成那样的关系吗?
  
  他看见对方的湛蓝色中透着怒气与悲痛,胳膊被维克托抓的生疼,他却连反驳的力气也没有。
  
  不想去思考,想要逃避,就像是以前的自己一样,消沉一段时间以后可能又会出现新的转机。他的确从未思考过,两人到目前为止关系水到渠成的理所当然。
  
  勇利睁大了眼睛看着维克托,随后轻轻的把维克托的双手拿开。
  
  「对不起。」他闷声的说,然后是关门声。
  
  维克托看着紧闭的房门,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毛巾,戒指在灯光下反着光芒,他盯着戒指出神了许久,那一晚的胜生勇利,他好像还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见浩瀚的星河。
  
  站在教堂里面,听着圣诞节的颂歌,无声的交换着戒指。
  
  二十多年来维克托从未觉得有那么的美妙,无法用语言去描述,如红酒般的耐人寻味又掺杂了伏特加的浓烈。
  
  他真实的感受到他的心脏的确是在跳动,他的生命不是为了自己一人而活,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以为他得到了勇利,他得到了这个世上最宝贵的财富。他以为对方也抱有着和他一样的想法,将戒指套在了他的右手无名指上。
  
  他以为他什么都不说,两个人就会一直这样,直到将来的一天他向勇利求婚然后走进幸福,一辈子。
  
  『没想到勇利是这样一个自说自话的人。』
  
  「没想到勇利果然这种自说自话的人。」
  
  回复他的只有无声的死寂。
  
  
  
  勇利从隔天开始就一直在躲着维克托,好像这样的冷漠就能将问题解决,他时不时的往维克托的方向瞥去,依旧是完美的动作和四周跳,只是心不在焉的连曲子的节奏也对不上,平时搭理的整整齐齐的银发也翘起来几缕显得有些凌乱。
  
  尤里和波波维奇还拿着那本杂志在冰场里四处传播,但是现在好像人人都知道事实并没有杂志上说的那样『关系很好到下一秒就要结婚了』。
  
  「他们这是怎么了。」米拉拿着杂志看了又看,两人的现在看起来很快就会结束关系。
  
  「这是爱……」波波维奇刚说了几个字,尤里就瞪了他一眼。
  
  「我觉得可能要结束了。」
  
  米拉惊呼了一声又急忙捂住了嘴,两人站的地方甚至都没人敢去接近,雅科夫想吼也无处出声,看似吵架的两人没有耽误练习的进度,完成度百分之百,除了表面上的浮躁和无法带入音乐的感情以外,只要在比赛的时候把状态调整好,其中一人夺冠是毫无悬念的。
  
  勇利能听见尤里他们的窃窃私语。
  
  他听不懂,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这个冰场他也只不过在这么多年来的电视上见过多次,他步入这里不过才一个多星期的时间。
  
  他记忆中还保留着他曾经回到长谷津时的感触,他在电视中看见媒体对这个冰场的采访,维克托和尤里有说有笑的样子。
  
  那时的自己是怎样的,失落还是自责,希翼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和维克托站在这里。他想都不敢想像的愿望实现了。
  
  然后呢,这只是个小误会,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要这样过不去呢。勇利不明白,他只不过不想让维克托一直被这样一个误会所蒙蔽而已。
  
  那么他自己呢?
  
  勇利低头看着冰面上模糊的倒影。
  
  希望交错着彼此的人生直到死亡将两人分开吗。
  
  
  
  勇利踏着别人经过的小路,又经过了那家书店。那家书店门前的海报又换成了新的一张海报,他打着伞在路边伫立了许久,走进了那家书店。
  
  那个老板似乎立即认出了他热情的给他了一个拥抱,然后把新的杂志塞进了勇利的怀里。勇利愣愣的站在一旁,直到对方用英文问他维克托为什么没和他一起来的时候他才扯扯嘴角勉强的一笑。
  
  「维克托去夏威夷接拍摄的生意去了。」他看了看了怀中的封面,可不是嘛,维克托站在沙滩上带着墨镜,展露着令人着迷的笑容。
  
  勇利想了想,还是决定买下来,他刚想付钱老板却说免费给他了。
  
  「我家的书店开了几十年了。」老板突然解释到,「从十几年开始就能看到一个男孩每天从这里经过。」
  
  是维克托……
  
  勇利眨眨眼盯着老板,继而听对方还在继续说着。
  
  「后来才知道他叫维克托,不过那时候他都出名了,他喜欢在这里买些书,所以我们很熟,前几天他带你来的时候很高兴和我说『你看这是我恋人哦,我们已经订婚了』。」老板咯咯的笑了几声,「祝福你们。」
  
  老板将前几日说的祝福的话,用英文又重复了一遍。
  
  勇利动了动唇,最终也只是说了声『谢谢』。
  
  他可能隐隐的有所察觉,他喜欢维克托,他喜欢维克托身上的一切,优点缺点他都喜欢。他一直喜欢着『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无可救药的专注了十二年。
  
  晚上他拿着杂志去找尤里再次翻译的时候,对方直接把书扔给了波波维奇。
  
  波波维奇耐心的给他做着解释,勇利听完以后,抓着杂志不知所措的鼻子一酸,然后眼泪打湿了杂志的纸张,变得褶皱起来。
  
  尤里和波波维奇无论怎么劝说似乎也止不住他被冲垮的泪坝。他混混沌沌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深夜才被尤里好说歹劝的送回去。
  
  晚上他躺在床上听见客厅里传来了细微的动静,马卡钦的犬吠响了几声又逐渐的低沉下去,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他一惊,是维克托回来了,但是他进客厅只发现了维克托的行李在放在客厅的一角,鞋架上的那双金色冰刀的冰鞋已经不见了。
  
  他犹豫了好一会,穿上了衣服也跟着跑了出去,还未被雪花覆盖的脚印最后终止到了冰场。
  
  门半掩着,连灯都没有开。划开冰面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勇利轻轻的推开了门,鞋柜旁边还放着维克托的鞋子,他放轻了脚步,看见了在月光下行走于冰上的维克托。
  
  温和的月光穿过了窗棂,冰屑被跳跃的动作带起,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银色,像星屑般迅速消散开来。
  
  4F。
  
  维克托的代名词。
  
  维克托似乎看到了他,却没有停下动作,冰刀划在地面上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每一声都能往勇利的心上刻上一笔。
  
  熟悉的动作他已经许久没有看见了,维克托的悲伤被灌进了动作里倾泻出来,一个人在独白着无法达成的愿望。
  
  『Adesso fa' silenzio。
  
  『 Se potessi vederti,Dalla speranza nascerà。
  
  L'eternità。
 』
  
  维克托缓缓的张开双臂向他滑来,双臂交叉的怀抱好似要他轻柔的拥进怀里。
  
  『 Stammi vicino,Non te ne andare。 』
  
  对方踏在冰面又离他远去,动作像是挽留着已经逝去的爱人,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着。
  
  『 Ho paura di perderti。 』
  
  勇利曾将这首曲子看了一遍又一遍,模仿了一遍又一遍,他站在那里,不是激动也不是感动。
  
  泪水顺着脸颊滴在了地面上,他就低头捂着脸一遍又一遍的擦着泪水,冰刀划破冰面的声音停止了。勇利抬眼望去,维克托连冰刀套都未来得及套上,就跑了过来将他紧紧的拥住。
  
  哭声还在继续,维克托焦虑的不知道如何能够安慰着此刻看起来这般脆弱的勇利。
  
  「明明自说自话的是勇利吧……」维克托露出了很少见的慌张神色,「我可是接到尤里奥电话就回来了,听说那时候勇利哭的很惨。」
  
  勇利哭的更凶了。
  
  「我没有自说自话,我也没有哭的很惨!」
  
  只是一个误会,又何必将他逼到这样的地步呢,逼着他去思考如果他退役了以后离开维克托会怎么样,为什么要让他去思考这些事物。
  
  
  『其实比起『恋人』这个称呼我更喜欢用『勇利』这个称呼哦,因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生当中只有一个的勇利。』波波维奇翻译出了最后一句话,一旁的尤里嘴中的牛奶差点没喷出来。
  
  
  他以为这些都是他的奢望,他停留在那种模糊不清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爱的层面从未深入的想过,他可以停留在原地,直到退役后淡出对方的记忆。
  
  他普通的随处可见,但是维克托是世界瞩目的冰上帝王
  
  「勇利并不普通……」
  
  「勇利的一切都在吸引着我,我并不想要这样的最普通的关系,我想做勇利的恋人,未婚夫,丈夫,就像着这样。」
  
  「 никогда(永远)。」
  
  勇利没有听懂维克托的最后在说什么,只是对方双眸里倒影着自己,他再也移不开视线。玫金色的戒指还戴着自己手上,滚烫的触感顺着自己的指尖和血液炽热了心脏。
  
  维克托牵起勇利的右手,亲吻着戒指,虔诚的誓约者在做着永恒的承诺。
  
  『 I battiti del cuore,Si fondono tra loro。
  
  Partiamo insieme,Ora sono pronto。

  
 
  
  
 
◇  
   
  
  维克托牵着勇利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夜晚的小路边只有两人, 他将手指插进了对方的指缝中,往勇利那边又靠近了一些,这条年复一年重复相同景象的街道, 某个人终于告别二十多年的孤独身影,找到了能够依偎的对象。
  
  
======EDN======= 
  
  
  *黑体字为『伴我身边不要离开』的原歌词。
  
  
  其实我当时的脑洞是这样的:
  
  两人互戴戒指的场合。
  
  (normal版)勇利:紧张啊啊啊啊啊啊,但是想什么东西可以让我在赛场上不再紧张,我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维克托一定会理解的吧,一定会的吧,会的吧!有了这个我一定拿金牌的!(拿出戒指戴在了对方右手无名指上)
  
  (ooc版)维克托:&#*&%$#,勇利好可爱啊啊啊啊啊,戴戒指的样子也好可爱,他他他他居然戴在我右手的无名指上了!!!!这算是订婚吗订婚吗!!!勇利想跟我订婚啊啊啊啊!!!没关系勇利等你拿到金牌我们就结婚!(拿出戒指戴在了对方右手无名指上)
  
  其实想的事情不一样,其实做事还是相当默契的_(:з」∠)_
  
  ↑
  结果写着写着,就变成了大毛的套路_(:з」∠)_
  
  我去面壁,我去面壁思过,去面壁_(:з」∠)_
    
  
  
  

评论

热度(355)